睡不着的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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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友妈妈花钱雇我谈恋爱,但现在我钱也要,男友的人也要

我第一次和季泊淮妈妈合作是在高中时期,靠在急救室外的座椅,奇怪的贵妇人走过来,说我长得漂亮,希望我帮她做一件事。

报酬是出资治好我妈妈的病。

我虽走投无路,但仍觉得她是个骗子,天上哪有这样掉馅饼的好事,可她转头就预付了妈妈的治疗费。

最终,我在她的安排下进了私立贵族高中。

也和她的儿子季泊淮,成了同班同学。

1

我从未见过如此清冷干净的人,少年矜贵谦逊,身材修长,对于老师的提问信手拈来,嗓音温润好听。

在我的成长环境中,我只见过男人油哄哄的头发,大肚腩,恼怒不耐烦的表情,时不时的拳打脚踢……季泊淮是刷新我认知的存在。

我想起季泊淮妈妈的请求。

“我那傻儿子,不知世道险恶,竟然一本正经告诉我,他相信世界上有绝对忠贞的爱情。”

我不解:“这不是很好吗?”

“好什么好,我家这么有钱,你说那些女孩到底是看上了他的什么?他根本辨别不了谁是居心叵测。”

于是在季母的命令下,我被赋予重任——夺走季泊淮的心,并且踩在地上狠狠碾压。

“我何德何能,我根本胜任不了。”

季母却意味深长:“你一看就是我儿子喜欢的类型。”

我不懂她的话,因为成为季泊淮同桌后,他没有给过我一个眼神。

他享受着万众瞩目,他领奖,我在台下鼓掌,他做演讲,我依然在台下鼓掌。

追他的女生很多,却总被他冷淡疏离的气质吓跑,通常塞了情书便不敢有更多动作。

季泊淮从不搭理任何人,他永远安安静静,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,思绪埋在习题间,如神祇一般,顶着好看的脸蛋独自美丽。

我窝在自己手臂间,趁风吹来时,偷偷看他。

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”

我不禁呢喃出声,对方似有所察觉,清亮眼睛看过来,与我对了个正着。

那眼眸过于纯粹,没有染过世俗的任何尘埃,像乞力马扎罗的雪,身在赤道却拥有淡淡寒意与极致清澈,里面藏着光。

那一瞬间,我听不见世间呼啸,感受不到时间流动,所有重担离我远去,我分明感到无比平静,心跳却在胸膛飙出高速,不安分地怦怦直跳。

无论是偷看还是自言自语,我都被他逮个正着,察觉到我的不自在,他眼睛只是稍作停留便匆匆而去,如一缕穿堂清风,他分明来过,我却抓不住痕迹。

母亲病情加重,我在学校崩溃,上课时间举手去了医务室。

关上教室门时,我瞥见季泊淮投射过来的余光,他第一次在课上跑神,可我没有心思理会。

我唯一的亲人,现在危在旦夕。

季母电话打来时,我正独自躺在医务室床上,精神萎靡间,听到季母催促的话语。

“苏同学,你办事得积极一些啊,不然我都不好意思继续掏治疗费,这从M国请来的医生是很贵的……”

我母亲的病情好歹被稳住,如今我分明对她没有任何帮助,她却多次相助,我感谢她都来不及,只得一个劲地抱歉。

“季女士,您放心,我一定会完成任务。”

那边沉默一会儿,叹了口气。

“那你可记住,一定要让我儿子尝到爱情之苦,别让他学我恋爱脑落成这般田地。”

我知道季女士是女强人,独自抚养季泊淮之时,还闯出一片事业。我只心虚应声,挂断电话后更加坐立不安。

最后我离开医务室,在静谧的校园中独自漫步,之后猫着腰躲在校园花园草坪中。

阳光和煦,有大块绿植遮挡,我不算显眼,光线影影绰绰穿过绿荫,斑驳阴影投射而下,草坪躺着舒适柔软。

我想静一静,好好做一些计划。

“——苏以!”

有人在轻声唤我,声音润泽又熟悉,像昏昏欲睡间,同桌条理清晰的回答,也像聚光灯下,同桌淡然自若的发言。

那个声音,我从未听到他唤我的名字。

少年瘦削的身影钻过来,越过绿植时喘息急促,额上有一层薄汗,凌厉五官似乎被担忧融化。

他个子拔高,肤色极白,打篮球时总是最显眼的那个,在一众热血沸腾的欢呼中,他总是轻皱着眉,嫌弃自己流淌出的汗。

我清楚地知道,他讨厌生汗,每次运动完,他都会借领导办公室洗个澡,不惜上课迟到,也要把身上洗干净。

每次体育课后,班上男生汗臭味很重,他慢悠悠报告进班,碎发轻扬,我坐在他旁边,总能嗅到沐浴露的淡香,世俗的臭味并不会出现在矜贵的他身上。

他讨厌出汗。

可如今,他顶着额角的汗,冷感的脸上挂着陌生的担忧,视线直直撞向我。

“苏以,你没事吧。”

我听见他染上情绪的声音,看到他白皮肤上的红晕,他不再飘忽悠远,实实在在写着在乎。

似乎是为了我。

我不清楚原因,我从不相信眷顾会降临在我身上,但我相信我是倒霉的孩子,父亲欠债务前对我和妈妈拳打脚踢,欠债务后又抛弃我们,留下一次次社会混混的威胁,留下重病的妈妈。

我辍了学,未成年的年纪,为生活四处奔波,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都能摧残我。

我知道一切痛苦,我却始终不能与它和解,有时只想将自己藏起来,没有人能找到我,或者说,没有人尝试寻找我。

我是被神明遗忘的人。

“你怎么哭了,身体哪里不舒服吗?”季泊淮有些不知所措,摸出一包抽纸,半蹲下身子递给我。

为什么,愿意为我停留?

我泪眼模糊,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记得他指尖的温度,一张张递过来的纸,还有阳光照在眼上烘干泪水的温柔。

所有的行动变得自然而然,我毫无计划可言。

“季泊淮,陪我去游乐场吧。”

我哭得正凶,瞥见他的犹豫:“现在吗?”

我与他第一次正式对话,按照他平素性格,当机立断拒绝是他的正常表现,可他犹豫了。

他说:“我需要请个假。”

2

没有逾矩的意思,他只是无声陪伴在我身旁,他在的地方总是招惹来许多视线,而这次的视线也施舍给我一部分,因为我们穿着同样的校服,我是他唯一的女伴。

旋转木马旁老人卖着气球,旁边还有生意火爆的移动冰激凌店,我瞥一眼后迅速低下头。

见我兴致缺缺,只是坐在椅子上休息,季泊淮顺着我的视线,问:“要吃吗?”

似乎知道我的窘迫,他掏了腰包,给我买了好吃的,陪我一起坐上旋转木马、过山车,还有摩天轮。

我知道这不是无缘无故的,我察觉到他频频投来的好奇目光,他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。

我有自知之明,这绝对不是什么过于特殊的情愫,可这毫无疑问,能够成为恋爱的助燃剂。

只要足够诚挚,循循善诱……

摩天轮到达顶端时,速度极缓极缓,地面变得渺小,我与他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
我透过玻璃反射看他的投影,装作无意问出问题:“我和你不熟,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?”

他愣了一下,眼神却仍问心无愧:“同桌,也不是特别陌生。”

季泊淮泰然自若,手指却有微微的小动作,他食指有一层写字留下的薄茧,遇到费脑难题时,他都会无意识地摩挲。这种小习惯,是我这些天观察他得知的结果。

他顺着我的视线,察觉自己的动作,将手默默收在背后。

“你总是,这样观察我……”

他清俊的侧脸写满不自在,眼神略微躲闪起来:“看我的人很多,可你的眼神很奇怪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……你总是在注视我,可情绪跟别人不一样,你不是爱慕,你看着我跑神,眼神复杂……你从不递情书,也不和我说话,我搞不懂。”

他的话令我吃惊。

季泊淮明明从未正眼看我,为何知道我在看他。

他眼睛熠亮透彻,直射人心,我想起天才的通病,一旦好奇心袭来便不死不休。

季泊淮智商超群,光我来学校这些天,他拿各种竞赛奖已经拿到手软。有时我觉得,一切对季泊淮来说都是迎刃而解的。

……可我也看到他为一道题为难的样子,只要上心了,便必然要得出正确答案。

我记得那道题,他抱了两天,写满许多草稿纸,频繁出入老师办公室,对于自己未知的答案,他表现出惊人的好奇,那眼神是充满兴奋的,是决定死磕到底的。

和现在的表情,很类似。

原来对于他来说,我的注视是一道不解的难题……

我轻笑,内心有了一丝把握,我清楚地认识到,季母所说的季泊淮容易被骗……恐怕是真的。

我扶着栏杆从座椅上站起来:“我可以坐到你旁边吗?”

摩天轮在缓缓下降,我却不想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尬聊下去,首先要有肢体接触。

他略吃了一惊,给我腾出一些位置。

摩天轮座位不宽敞,二人并排坐时没有什么多余空间。

“你现在,感觉有什么异常吗?”

他咽了咽喉咙,眼睛不敢看我,指尖抚向自己的胸膛,一字一顿道:“心跳很快。”

我怔忡,他又补充问我: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

季泊淮尖削侧脸呈现在我眼前,眸中色彩异动,耳根泛着淡红。

我不知该作何表情,他的白纸程度超出我的想象,原来独坐高位像是看破红尘的金贵少爷,只是一张不谙世事任人涂抹的白纸。

我喉咙有些干涩:“你想知道原因吗?”

他点头。

我勾唇一笑:“从明天开始告诉你。”

摩天轮落地时,天色竟已晚,霓虹初亮,我在暮色与黑夜的交错点与他告别。

季泊淮清澈双眸静谧无言,身上的白衬衫被风撩起一角,他专注看着我。

我弯着眼笑,悄悄把星屑装进眼眸,亮晶晶看他,噙着笑意叮嘱:“明天见面,记得要从眼神交流和打招呼开始。”

3

翌日,为迎合季泊淮的来校时间,我成第二个到达班级的人。

我把书包塞进课桌,一屁股坐在他身旁:“早上好。”

季泊淮直视课本,只用余光看我。

“早……早上好。”

他回复得生涩,我不以为意,毕竟学校从未有人与他有这样日常的发言。

我趴在课桌,高低错位后,他的轮廓更加清晰,只要他稍微转动眼眸,便可与我对视。

“好困。”我打了个哈欠,仍懒懒看他。

他又开始摩挲指尖,偏要装作无意问我:“困,为什么还来这么早。”

我浅浅一笑,以问答问:“你呢。”

“季同桌,今天为什么有了黑眼圈?”

他偏首,下意识想隐藏自己,可他越是这样脸皮子薄,我越是想逗他。

见他不说话,我瘫在桌上嗫嚅着作答:“昨晚失眠了,所以今天很困,但又想早点见到你,所以我定了闹钟早起。”

我没有很亲密,只是淡淡陈述,眼睛无声盯他,传递认真的态度。

他逃避眼神交流,失神盯自己的习题集,耳垂红晕淡淡。他薄唇微启,半晌,才慢慢转过头,不自在问我:“失眠会传染吗?”

他很苦恼:“我从前不会失眠,为什么昨日和你分开后,我会睡不着觉?”

“你昨天说要为我解惑,可我的困惑越来越多,这些问题全部围绕着你展开,我怎么都想不通。”

我钻进自己的臂弯,脸颊有些热,心中暗想,我打直球的功夫,真的没有季泊淮厉害。

天然撩最为致命,季泊淮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不得的话。

我无声笑着,坐起来面向他。得再给他一些刺激,让他按捺不住,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“同桌,为了好好给你解惑,我们今天逃课吧。”

我认真问过季母,到底想让我做到何种地步,我直言现在所做的一切,都是在玷污这个干净的少年。

可季母只是用忧伤的神情看我:“让他不要相信爱情,让他成为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。”

我想起他的洁身自好,可不就是万花丛中过,一个眼神也不给吗?

季母却告诉我,这是最危险的,她不希望自己儿子珍惜别人的感情,她希望他随意答应别人,玩弄他人的感情。

我沉默,季母这是想让季泊淮成为渣男。

人生不能任父母随意摆布,我很想这样说,可我只能咬牙掐着手心,因为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,我拿人手软,只能奉命行事。

所以当季泊淮毫无防备站在我面前时,他轻易答应我逃课,我是愧疚的。我在带坏一个单纯的好学生,我像引人作恶的魔女。

我绞着手指,迎着他期待的眼神,淡淡问道:“玩过剧本杀吗?”

剧本杀店里,季泊淮端坐在矮沙发上看我挑剧本,周遭的路人女生不断向他看来,眼中惊艳难掩。

我牵过他的手,让他和我一起挑,他明显一僵,眼中炸开火花,手没有躲闪。

我曾在这家店里当过一段时间DM(剧本杀主持人),这里的DM都是我认识的人,他们神色隐秘猜测我与季泊淮的关系,却很有眼色没上来攀谈。

我挑了个曾让我感触很深的情感剧本,里面的一对角色,一定能帮到我。

这本需要六个人来玩,除了我和季泊淮,其余由4个DM来凑人头。

我提议:“我们玩性转版本吧。”

季泊淮投来不解,另一个男性DM主动为他解惑:“就是女扮男男扮女。”

我笑着对季泊淮说:“我们男多女少,对不上剧本,不如就随心所欲来吧。”

季泊淮第一次玩剧本杀,体验感上来讲,他扮男我扮女最好,可这个剧本特殊……

灯光暗下来,只有电子烛光,视觉短暂失灵。

即将进入演绎片段,我沉浸在角色中,深爱着坐在对面的季泊淮,他手腕嶙峋瘦削,在烛光下骨感单薄,上面是因我而系的红绳。

如果我不爱他,我便要剪断他手上的红绳。

我所扮演的这个角色,是世间仅剩的龙族,千百年来,孤龙与世隔绝,日日与天地清风作伴,是强大而又孤独的存在。因为一个人类女子居心叵测的接近,不谙世事的他疯狂爱上她。

季泊淮扮演的就是她。

可人类女子从始至终爱着别的男人,男人正性命垂危,她之所以来到龙的身边,只是想夺去龙身上某个东西去救人类男子。

她利用了他。


作者署名:大反派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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